碎梦笔记 - 摩托车与电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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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到家时,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魔托车。 蓝白的配色,跨骑式的车身,整体看上去比嘉陵125要壮实,但是又壮不过川崎忍者。 很快我就想起来,这是我妹的。 我知道她买了机车,现在还是第一次见着。 钥匙还在车上,我妹也不在家,不知道去哪里了。 漂亮的机车就停在院子里,钥匙闪闪发亮。 我心里痒痒,忍不住了。 上车,转动钥匙。 意外的是这车的引擎很安静,几乎没有什么声音。 跟我想象中的机车轰鸣差了太多。 我骑行在村道上。 村道还是原始的石子路。路面长了许多青草,有些地方还凸着一块块的石头。 路的两边是田野,玉米已经长到一人多高,菜园里红红绿绿,红薯地里一垄垄的绿秧已经爬满了。 车的速度跟自行车差不多,我感觉挺好。 这样的田野里,就应该慢悠悠地。 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一个岔路口。 一边如同来时的路,一边的路上草更茂盛,我选了更茂盛的一边。 结果这是一条断头路,很快我就骑到了尽头。 那是别人家的一块地,一个老农正在里面除草。 他说,这里不通,回去吧。 我只好回到了另一条路上。 然后我骑到了一个小镇上。 也许算不得一个小镇,只是有一条河,河上有座桥,桥头聚集了一些房子,其中有几栋很高大。 我骑到桥上时,看到对面桥头有一个交警,女的。 我心里有点慌,我怕她查我。 毕竟这车不是我的,我什么证件都没有。 我准备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过去,这车那么安静,应该不会被发现的。 但是很不巧,车在路过她旁边时正好熄火了。 她正拿着本子记什么东西,看到我停下来,对我说,你好。 我说,你好。 她很欣赏地看了一下我的车,说,车不错。 我说,不错。 然后我默默地下车,开始推车,这才发现前路是一道长长的陡坡,大概有45度。 推了几下,车还在原地。 女交警疑惑地看着我。 我说,没油了。 她说,这么巧? 我尴尬地说,是啊,哈哈。 她往上一指,说,那上边有个加油站。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远远的山崖边好像真的是个加油站。 我需要先要爬上这段陡坡,再爬上一段石梯,才能到那。 怎么会有人把加油站建那么高呢? 车是上不去了,我决定去买一桶油回来。 交警同志长得很好看,我打算把车放她这里。 我说,交警同时,你要不要试试这车,很温顺。 它没油了,她说。 我说,我上去买。 去吧,她说,车就放这。 我为了表示诚意,把钥匙留给了她。 陡坡本就不好走,那段石梯路更难,只能用爬了。 我仿佛来到记忆中的某个景区。 爬上石梯后,是一块平台,靠山建了一排平房,只有一两层,好像景区的商业配套。 加油站居然不在平台上,而是离现在平台十来米外的另一个平台,两个平台中间由一道吊桥连着。 通过吊桥时,我才发现另一边的平台实际上是一块巨石的顶端。 石柱笔直且瘦削,与山体相依,但又完全独立。 从吊桥往下看,竟然有上千米高,云雾缥缈。 刚才路过的河和桥都看不清,那位交警也不知道在哪里。 我在下面根本没有注意到。 石柱的平台,整体建成了一个大厅,大约三米多高,四周都是半墙高的玻璃窗。 从吊桥过来,就直接进入了大厅。 这也不像加油站啊。 出科意料地是,大厅人非常多。 我忽然看到了不少熟人。 我的邻居,姑父等等,还看到了我妹。 看到我妹,我心里一慌,脸上很镇定。 这里是哪?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呢? 我妹也发现了我,她对于我的出现倒没有感到奇怪。 她对我说,爷爷又摔倒了,我们才送过来。 我问她,严重吗? 姑父说,腿可能骨折了。 我说,爷爷现在在哪? 我妹指了指对面,说,医生那里。 原来对面应该是个医院,虽然完全不像。同样,我现在所在的地方,也不像加油站。 我说,我过去看看。 我妹说,等会吧,医生忙,不让进。 我想想也是。 我又问,这里是不是有个加油站,在哪? 她说,什么加油站,不知道? 我傻了。 我准备先回交警那里。 走了没多远,我就感觉迷路了。 这路越来越不像来时的路,我甚至走到了一个池塘边上。 池塘水绿得有点过头了,隐约还有巨大的白影,应该是一条超级大的鱼。 我在路边找了一块石头,想扔进池塘里吓它一条。 但是我使尽力气,石头都只扔出去一点点。 我就往水边靠了几步,想再扔一次。 没想到水边的草丛里居然藏着一个人。 那个人像一个狙击手一样,匍匐在草从里,一动不动,与完美的融为一体。 他头上和身上都长满了草,好像他去年就埋伏在这里了,一年都没有动过。 他头也不抬地说,这鱼很危险,不要惊动它。 他手上拿着一根青青的竹棍,像举着枪一样,瞄准着池塘里的鱼。 你要干什么?我问他。 他其实没有回答我,但他通过一种意识传递的方式,告诉了我很多信息(可能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吧)。 这条鱼是一头凶煞,因为什么力量被禁锢在这里。 它看上去是一条鱼,实际上可能不是一条鱼。 如果它逃出这个池塘,没人知道它会成为什么可怕的东西,会造成多么大的一场灾难。 他守着这个位置,就是要阻止它。 没想到让我遇上这等奇事。 可是我不信。 我指着岸边的一些草说,这八成是一条草鱼,你可以用这种草来试一下。 他没有理会。 我就拔了一把草,扔进池塘里,但扔不远,只扔到了水边上。 然后,那条鱼动了。它只是那样扭动了几下,整个池塘的水突然涨起来。 我这时才看到池塘里不只有一条大鱼,还有很多很多,因为身体与池塘的颜色相近,我刚才一直没有看到它们。 我感觉似乎闯了祸,就想叫那个人快跑。 没想到他反应比我快得多,已经跑出去好几步了。 我还想捡起他丢在地上的枪,他忽然对我喊,别捡了,快往山上跑。 我就跟着他跑起来。 然而那个人远比我灵活迅捷,我用尽力气也没追不上,一会就看到他没影儿了。 池塘的水一直在涨,追着我们在涨。 水里面绿色的鱼像巨型蚂蟥一样在向我逼近,我吓得腿都不听使唤了。 路变得很滑,有时候我跑两步得退一步。 好不容易我爬上了一个陡坡,来到一条古朴又冷清的街道上,这时我看到了好几个警察同志。 他们大概是下班了,四五个人在上凑在一起闲聊的样子。 我喜出望外,奔向他们,喊道,警察同志,快,有鱼在追我。 然而警察同志们没有当回事,看了我一眼后,仍然在谈笑风生。 我发现了女交警也在里面。 她长得好看,肯定值得信任,于是我就把危机信息传递给了她。 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,说,走,上车。 果然是我妹的车。 但是没有油啊,我才想起来我本来是要买油的。 女警骑上车,说,走,车竟然真的启动了。 我不明白,没油是怎么跑起来的? 女警说,这车是电动的,不需要油啊。 我一想,也是啊,我怎么就认定这车是烧油的呢,为什么它就不能是一辆电动车呢。 我又问,电又是哪里来的呢? 她说,这里就是个电站啊。 电站?哪里有电站。 她指着街边说,这不就是。 我这才看到街边阴暗处有一些卖鱼的摊位,一个个巨大的盆摆在路边,里面赫然就是刚才看到的那种大鱼! 鱼在盆里很安静,但偶尔会吐出电光。 它们就是电站? 我仿佛明白了一点点。 女警说,它们其实是电池,是生物电池。 所以,刚才追我的是电池? 不,它们没有追你,女警说,是电池蓄满了电,要电站里来集合。 女警又说,这里的人还比较愚昧,还接受不了这种高科技。他们组织了一个教派,经常来捣乱,刚才那几位的同事,就是维持这边的治安的。 我想起来刚才跑掉的那个狙击手,若不是个钓鱼佬,就是个极端分子啊。 那我们这是去哪? 去找你妹啊,她等你半天了。 好吧。 不对,你怎么会认识我妹呢?